Lumbar

I can learn to be tolerant of you, but never allow you to indulge.😶

【舟渡】🧸

骆闻舟出事之后,费渡基本上每天就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上班、去医院、回家喂猫。


骆闻舟躺到ICU的病床上一动不动,脸上不带有一丝的表情。费渡每每站在骆闻舟的床尾旁,看着病床上的人,他内心百感交加。


几年前,他也曾以几乎相同的视角看着费承宇。但当时的他无数次的想要掐死床上的人,而内心里没有一丝对病人的怜悯之心。


可是现在不同,病床上的人是他的挚爱。是他这辈子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甚至费渡都想替他承受现在的痛苦。


费渡抬手摘下了眼镜挂在胸口,他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然后找了一把凳子坐在了骆闻舟的身边。


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几乎是相同的视角,只不过现在换了一个人,就转换了一种情绪。


费渡仔细想想都觉得有些嘲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当初躺在那里,而自己想尽办法想要弄死他;现在换成了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自己却打心里的心疼,自己现在只求面前的男人能够快些醒来。


“咚咚”


病房门口有人敲门,费渡轻咳了两声,看着门口的医生们走进来为骆闻舟做各项检查。


都检查之后,医生对他说:“患者能醒来的几率已经很低了,现在他的身体机能已经逐渐下降。我们目前已经尽全力去医治了,家属……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费渡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主治医生看了费渡一眼,走出门口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在后面的小医生轻轻地给把门带上后快步走到主治医生身边询问道:“主任,您叹气什么呢?”


主治医生笑了一下看着小医生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费渡到了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就起身给骆闻舟的额头落下一吻后便离开了。


几天之后,费渡无意间看到了一间买玩偶的商店。费渡心里突然来了些兴致,费渡一推门,门口挂着铃铛铃铃的响起来了。


看店的小姑娘站了起来,看见面前来了一个这么帅的男生,心里犹然产生了一些好感。


小姑娘:“先生来给谁挑礼物啊?”

费渡:“给我爱人。”

小姑娘:“那真是为幸福的女孩儿啊……那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玩偶呢?”

费渡:“呵,我爱人可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们家的玩偶基本上都是他拿回来哄我开心的。”


小姑娘会心一笑,看着面前的费渡不禁心里想了一下:是什么样的男生才那么幸运能有幸和这么帅的男生谈恋爱呢。


费渡挑了又挑,看见了柜台旁边放着的一个泰迪熊。费渡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每次放学回家,司机接他回家的时候总会路过一家玩具店,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泰迪熊,但每次都只是看看,从来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费渡打包好了礼物,出门开车准备去医院探望他最爱的师兄。


骆闻舟的病房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楼层,房间距离电梯口有一段很长的走廊。每每费渡来的时候都赶上黄昏,走廊的采光很好,阳光洒进窗户,让费渡觉得每走一步都如此的漫长和艰难。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可是看见门口贴的患者姓名,费渡每次看,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捅了一刀。


这扇门不会带给费渡多大的惊喜,可是每次费渡进去的时候。看见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就会让他失望万分。


费渡其实很清楚,每拖一天,骆闻舟能醒来的几率就会小一点。骆闻舟的医生劝过费渡很多次,可是费渡总是摇头说:


“就算他这辈子再也醒不了了,我也不会撤掉一台机器。我不怕什么浪费不浪费钱的。我的钱就是用来治病的。也不用跟我说他的遗体我会不会捐赠,呵,抱歉。我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身上的物件,我一件都不会捐,我才不信什么器官到其他人身上也是一种活着。不,我就要他活着。”


医生们很无奈,毕竟骆闻舟能醒来的希望真的不大了。如今他的各项指标已经到了极限值了,按照现在的情况,他最多还能再撑三天。


费渡把玩偶放在了骆闻舟的头边,也给他盖上了被子,他牵起骆闻舟的左手,刚想要亲亲的时候,他看见了系在骆闻舟手腕上的青丝绳。


费渡的眼泪瞬间就绷不住了,啪嗒啪嗒的掉在纯白色的被子上。


那是今年他送给骆闻舟的,当时听苗苗和几个女同事闲聊时说过去的人结婚,都要各剪一缕头发,绑在一起,结发夫妻。


费渡觉得有意思,就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找人编了一个青丝绳,骆闻舟当时很感动,但是当时他各种推脱就说只有姑娘才戴呢,他才不带。


后来费渡无意间发现骆闻舟收藏自己送他的礼物的盒子。其他的东西都在,唯独少了这个青丝绳。


费渡握着骆闻舟的手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他哭到心口直疼,仿佛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为谁流过眼泪,自己那个变态老爹认为哭就是软弱的象征。没少为了这件事情整自己。


费渡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人,真的哭的那么伤心。骆闻舟的事,他憋了很久,今天终于哭出了声。


到了晚上,费渡没舍得走。这几天虽然说是骆闻舟最后有可能能醒来的几天了,但是同样,也是骆闻舟最后可能停留在世上的几天了。


费渡不敢走,他怕真的如听他梦境中的一般,一觉醒来。骆闻舟已经离开了自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费渡静下来,看着骆闻舟的侧脸想了想,没遇到骆闻舟之前,费渡总觉得自己只要活在这世界上一秒,就要好好逍遥一秒。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死活,影响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可是费渡错了,他不敢去想没有骆闻舟的日子他会怎么过。人就是这样,只要尝到金汤玉液,就不会愿意再去体验世间疾苦了。


夜深了,走廊外面也暗了,骆闻舟的房间也熄灯了。费渡只是开了一盏很小的小夜灯在沙发旁的小桌上。


他仔细的盯着骆闻舟的脸,希望能够永久的将这张脸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千万不要忘记。看着看着,眼睛前就又有了泪水,他抬手想要拭去的时候他犹豫了,嘲讽般的轻笑一声,任由泪水滑落。


突然,骆闻舟床头的机器发出警示的声音。费渡迅速从沙发上弹起,冲到床头去摁响警铃。医生护士一窝蜂的冲进来,团团围住骆闻舟,给骆闻舟做了抢救。


人是就回来了,可是又添了两台机器。骆闻舟现在身上全是管子,看起来特别惹人心疼。不过医生告诉费渡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说明患者的机体有反应了,在康复。


天快亮的时候,费渡睡熟了。费渡没有看到骆闻舟的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当天下午,费渡因为公司的事不得不回公司一趟。当天下午还下了雨,等费渡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费渡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兆头。


通过那漫长的走廊,推开门。上帝给了他惊喜。


骆闻舟靠坐在床头,主治医生在和他强调一些近期的注意事项。费渡拿在手里的文件散落了一地,骆闻舟闻声向门口探了探头,看见费渡红着眼眶走进自己的视野。


骆闻舟回了费渡一个十分温柔的笑,犹豫很久没有喝水他的嗓音很沙哑,所以他没有出声,只是对费渡做了个口型:我回来了。


医生识相的转身离开了,说自己晚些会再来给他做个检查。


费渡呆愣的看着骆闻舟,因为骆闻舟醒了,所以之前的很多管子已经被撤掉了一部分。床头柜上不光有鲜花和水果,还有厚厚的一打病情通知书。


骆闻舟颤颤悠悠的抬手把那一打纸拿到手里,在费渡视角差不多的位置晃了晃。让费渡回了神。


骆闻舟微微张开怀抱,示意费渡过来,费渡顺着骆闻舟的意思抱住了他。费渡在骆闻舟的肩头说道:“你大爷的骆闻舟,我以为你回不来了……你吓死我了。”


骆闻舟轻轻拍着费渡的后背说道:“不哭不哭,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吗?”


费渡死死的靠在骆闻舟的肩膀上,骆闻舟以为自己不动了,费渡就会主动离开自己的怀抱。


可是骆闻舟错了,费渡之时背过手去,轻轻拉起骆闻舟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后背上,软软的说了一句:“继续。”


骆闻舟笑了一下,轻声在费渡耳边吐了一口气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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